巨大的压迫感,庄安妮惊恐的瞪大眼睛,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。她与他近在咫尺,四目相对甚至能看见映在他黑色眼眸里仓惶的自己。他的呼吸微凉,萦绕在她的鼻息里,湿滑的舌头强迫打开她的口腔,清苦的男士香水也被他一并送入她口中。 等她从僵硬中缓过神,慌张伸手推开他,他却已经熟练的含住她的舌尖吮吸。这种异样的酥麻感让她又惊又怕,双手瞬间脱了力。 直到,沉闷的敲击声不停的落在车窗上,林啸堂才放开她的头,转瞬又将她卷进怀中。 她并不知道,此时林啸堂正得意的对车窗外的陆卓尔比了一个“脏话”手势。在如愿看到陆卓尔失控后,林啸堂狠狠踩下油门绝尘而去,几秒后陆卓尔就消失在了后视镜里。 车在飞驰中慢慢降速,趋于平缓后她才沙哑着嗓子开口:“停车。” 林啸堂充耳不闻,直到庄安妮眼中含着泪扭头瞪着他。他原本漫不经心,对上她的目光才被她眼中的愤恨惊怔了一下,这才缓缓停下车。 “打开。”车停稳,庄安妮第一时间去拉车门。 林啸堂俯身拉住她,她甩开他的手,瞪着他一眼冷冷地重复:“打开。” 他按下车锁,才开口:“安妮” 下一秒,庄安妮推开车门,踉跄地跳下车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林啸堂目送着后视镜里那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下雪的街角。 从c城回到伦敦后,庄安妮大病了一场,在宿舍一连躺了好些日子,就连圣诞节也是窝在床上望天,与周遭的节日气氛格格不入。 圣诞节一过,满世界的热闹喧嚣慢慢静下来。 这两日雪下得格外大,帕琳买了杯子蛋糕和咖啡,两个人坐在窗台上看着雪聊天。 帕琳将杯子蛋糕上的巧克力圣诞帽放进嘴里,甜得直皱眉,“跨年那晚,我们去学姐的酒吧一起跨年吧。” “学姐?”庄安妮一楞。 “公主呀!公主邀请了之前办秀时帮忙的同学们一起去跨年趴。听说,还请了一些大牌设计师。” 这才想起,原来是那位“不会被金钱限制想象”的公主设计师,庄安妮不禁笑叹:“这么盛大!” “你快点好起来,陪我去!” “好啦!就算爬,也爬着陪你去喝一杯!” 到了跨年夜,帕琳一大早就跑出去取了裙子,又带了刚出炉的面包和咖啡。 窝在床上,闻到香喷喷的面包,庄安妮的肚子立刻不争气的“咕咕”一阵叫,这才抻了抻懒腰爬起来。 “怎么样?”帕琳对着镜子比量着满是羽毛的黑裙子。 庄安妮喝了一大口咖啡,说:“好看,像个带毛烤熟的火鸡。” 两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。帕琳白了庄安妮一眼,“不懂欣赏了吧,这是黑天鹅。” “好好~黑天鹅设计师,我不用穿鸟服吧?” “呸”帕琳怒笑一声,从另一个防尘袋子里拿出一件连衣裙,走到庄安妮面前展示。 庄安妮把手里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,抬起头一瞬险些被那条裙子闪瞎双眼。银白色的亮片点缀在银丝刺绣裙上,自然光下都十分耀眼。“穿成这样,这是要去抢公主的c位?” “裙子很美吧?”帕琳一脸骄傲的摸着闪亮的裙摆,“这可是我原创的,这些亮片都是我一针一线缝上的,你可要好好穿!” “这件有高定的感觉了!” “快试试!” 庄安妮套上裙子,站在镜子前。一旁帕琳连连称赞,“我果然是天生的设计师!完美!” 看着镜子,庄安妮拽了拽只能挡住一半大腿的裙摆,“这是不是太短了?” “要那么长干嘛?你又不走红毯!” “太短了,我穿不了。” “别土了,我们是去酒吧,好吗?”说着,帕琳又去翻地上的纸袋子,拿出一个鞋盒子。“穿上看看~” 踩上10cm的高跟鞋,庄安妮就更觉得裙子太短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帕琳说:“要不我还是穿之前看秀那条吧” 最后还是拗不过,庄安妮只能大雪天踩上10cm高跟鞋,套着羽绒服出门。 到了酒吧存外套时,庄安妮还有些别扭,走起路来遮遮掩掩。等看到身边的姑娘们个个深v短裙,倒显得自己少见多怪,便也大方的挺起了腰板。 看到庄安妮的回头率极高,帕琳更是得意,硬是拉着庄安妮满场乱走。一路碰上几个学长,学长们纷纷侧目。 “我的脚好痛,我们找地方坐会。”庄安妮低声耳语。 “有那么痛?” “很痛!” “那怎么办?” “我想早点走,你不用陪我,留下多认识些设计师吧。” 帕琳努了努嘴,挎起庄安妮就往一旁吧台走。两个人坐在吧台喝东西,时不时有男人过来搭讪。看着被三言两语打发走的背影,两个人故作亲热的依偎在一起碰了个杯。 这时,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来,说:“两位小姐,艾哈迈德先生想请你们过去喝一杯。”说着,恭敬地扬手指了指不远处卡座。 庄安妮望过去,暗处的卡座坐着几个男人,云雾缭绕之中一眼就瞧见了林啸堂那张似笑非笑的脸。两人隔空对上眼,林啸堂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。 “怎么了?”看到庄安妮张着嘴惊讶的样子,帕琳问:“看什么呢?” “不,我们马上就走了!谢谢邀请!”庄安妮转头一口回绝了身旁的男人。 等男人走了,庄安妮才念叨:“冤家路窄,那个林啸堂真是阴魂不散。” “就是上次那个dbs?”闻言,帕琳回头张望。 庄安妮立刻阻止:“别看了。” “喝完这杯我就回了。”庄安妮拿起杯子碰了下帕琳手中的酒杯。 庄安妮起身准备离开时,回头再望了一眼卡座,林啸堂也已经不在了。 裹着羽绒服走出酒吧,庄安妮站在街边招手等的士。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,等了几分钟就沾了满身的浮雪。小街上竟没有一辆的士路过,庄安妮只能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走到十字路口去招手。才伸出手,身后就袭来浓重酸臭的酒味。转身一瞬,庄安妮就被两个醉醺醺的酒鬼团团围住,酒鬼一边满嘴下流地调戏一边拉扯她,她用力推搡着躲开,却不料地上太滑,踉跄着栽倒下去,紧接着脚踝就扭了。庄安妮心想,糟糕。正想大喊求救,一个人影就冲了上来。转眼,一个酒鬼就被打到在地。 庄安妮仰头一看,林啸堂正气喘吁吁站在她身后,“能走吗?” “扭了!”庄安妮委屈的回答。 这时,另一个酒鬼不知什么时候扑了上来和林啸堂撕扯起来,不过很快就被林啸堂一拳放倒。 见状,酒鬼开始扯着嗓子喊人,后巷里的同伴似乎听到了呼唤,一群人便朝着声音走来。 林啸堂扭头望了一眼,怒骂了一句“fuck”。下一秒,一把横抱起庄安妮就快步朝身后走。后面声音越来越近,林啸堂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,来到车边立刻拉开副驾的门将庄安妮塞了进去。 庄安妮跌坐在副驾,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一群人已经追了上来,林啸堂坐进车里一脚狠踩油门,车飞出的瞬间就与追上来的一群人擦身而过。 安静的车内,庄安妮小声说了句:“谢谢!” “这么晚喝了酒在外面乱逛,怎么想的?嗯?” 庄安妮垂头丧气,抿了抿嘴:“麻烦送我回宿舍。” “回宿舍干嘛?你胆子这么大,继续在街上闲逛啊!”林啸堂嗤之以鼻的冷笑。 庄安妮自觉已经很狼狈了,他这话使她更加难堪:“你也管太多了,就算你救了我” 林啸堂没再说话,两个人陷入了沉默。 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庄安妮问:“你这是要去哪?” “我受伤了,要去看医生。” 庄安妮一怔:“你受伤了?伤到哪里了?” 林啸堂不回答,只是自顾自的打电话给家庭医生。 车开到了泰晤士河边的一处公寓,看林啸堂停下车,庄安妮马上问他:“这是” “我家。” 如愿看到庄安妮惊恐的表情,林啸堂扶了扶眼镜,轻笑:“自己能走吗?” “能!”庄安妮脱口而出,可下一秒脚才一着地就打了脸。 一旁的林啸堂不禁嗤笑一声,俯下身将她脚上仅剩的一只的高跟鞋脱下,随手丢进车里。接着拦腰抱起她,一路抱回公寓。 电梯里,庄安妮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不免有些慌张。她偷偷抬头斜睨他,不料被他察觉,“看什么?” “没有。”庄安妮忙摇头。 进了家门,林啸堂把庄安妮放在客厅沙发上就径自去换衣服了。等再出来,手里拿着一件白色t恤。 “等下洗个澡,换上。”他把t恤丢给她。 她瞥了一眼那t恤说:“不用了。” 这时,正好门铃声响了。很快,林啸堂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医生走进客厅。 “她脚扭了。”林啸堂对男人说。 闻言,医生走到庄安妮跟前,简单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后给了几贴药贴,嘱咐洗澡后贴上。看完庄安妮,又给林啸堂包扎了手上的伤处。 医生走后,客厅就只剩下两个人。庄安妮略带不安的问:“你能送我回去吗?” 林啸堂在她面前用酒将医生给的药片送进肚子,又将整杯酒一饮而尽,“不能开车了。” 庄安妮无奈,说打电话给帕琳接她。不等她翻出电话,林啸堂不紧不慢的笑:“这个时间,恐怕她都喝high了吧,还顾得了你?” “留下过夜,明天送你回去。” “” “你睡客房。”见她还犹豫,他摘下金丝眼镜揉着鼻梁,语气轻佻的说道:“我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不用等到现在。在c城看着雪,车震不是更有情调!” 听到“车震”她脸上立刻一阵红一阵白,从牙缝挤出几个字:“你真无耻。” “没错!所以,别烦我了!搞得我没耐心,对你做什么可说不准。”言毕,他突然一步跨到她身侧,拦腰抱起她,“去洗澡!你身上的香水味好臭!” 听完,她下意识低头去嗅自己的味道。果然,是浓重的中东印巴香味。她正回想怎么沾上这些味道时,他已经走进浴室,放下她后就关门出去了。 庄安妮反琐上浴室门。简单冲洗了一下,换上了他的t恤。拖着瘸腿,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回客厅。 林啸堂正在站在窗前抽烟,听到声音他回头望了眼,打量了她t恤下光洁白皙的长腿片刻,熄灭了手上的香烟,问她:“会煮面吗?”见庄安妮点头,他随即扬了扬嘴角说:“煮给我吃。”说完就往厨房走。 庄安妮跟在后面,见她走太慢,他不耐烦的回身横抱起她。 “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 “你慢吞吞的,我好饿,快煮面给我。”他将她抱到厨房放下来。他从柜子拿出几包拉面,指着一旁冰箱:“加一颗煎蛋。” “好好!”庄安妮说着从冰箱里取出鸡蛋。 林啸堂翘着二郎腿,坐在一旁餐厅看着她煮面。 不一会面煮好,庄安妮唤他:“吃饭吧。”闻声,他走过去,两碗面,其中一碗上有一颗金黄的煎蛋。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,一阵风卷残云把面吃的一干二净。 庄安妮洗好碗,从厨房缓慢挪着步子到客厅,林啸堂正仰面躺在沙发,长舒口气说:“饭气攻心,睡觉!”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:。手机版阅读网址:m.